農夫直購消息02 :「天做事」

文．圖/好客樂隊愛吃飯 陳冠宇

罕見的11月颱風前，今年第二期的農夫直購稻作收割了，收穫令人興奮。但是這一期稻作歷經旱災、病蟲害肆虐及焚風，較上期減產了25%。收割後，卻帶著哀愁。「天做事」。電話那頭蕭大哥跟我說了這三個字，客家農民常常說的三個字，一種認命、敬天的態度：一切都是上天在做決定的，不是嗎？

炙熱的七月天，正在插秧時節，台東卻發生了幾十年罕見的大旱災，田裡缺水不說，連路邊耐熱的野草、山坡上耐旱的茶樹都紛紛枯死，滿路旁都是乾黃枯萎的草木。為了求老天垂憐，池上附近幾個鄉鎮的鄉鎮長還聯合辦了祈雨儀式。雨後來下了，但插秧的時程整個被打亂延誤，蕭大哥的田就慢了將近兩個星期。

炎熱的天氣持續，稻子成長期間，池上地區的田裡紛紛傳出病蟲害。慣行農法的田裡，為了控致病蟲害，農藥不停的噴灑。有機耕種的田裡，不採用「控制」的想法，不撒農藥。農民心理帶著掙扎，眼看著水象鼻蟲、螟蟲、紋枯病造成損害。

而就在最重要的抽穗時期，十月分的一場秋颱劃過台灣東北。風雨沒直接打進台東，卻帶來最讓人不安的焚風。抽穗時遇到焚風，常常造成稻子停止結穗。已開始結穗的，常常剩下一半；來不及結穗的，就剩下空殼。其實，早兩個星期插秧的稻子，抽穗早，就可以躲過焚風的災害。但是很無奈，大部分農夫都因為先前的苦旱缺水而延遲插秧，剛剛好就遇到這場焚風。十月份焚風過後，村莊裡農人之間紛紛在聊焚風可能造成的影響，一種惶惶不安的氣氛瀰漫著。十一月，焚風的影響已經顯現。我到池上萬安社區，遇到有機田裡的農夫苦笑著對我說：「這期的收成喔，減產三、四成絕對沒問題，很不錯....」。哈哈，真是無奈的「很不錯」。

「天做事」，不是嗎？收割後發現，撒農藥的田也一樣減產這麼多。

本來蕭大哥預計要像上期一樣，收割後，花十天在自家禾程日曬稻穀。十一月的台東，應該是乾爽陽光充足的季節啊。但是，這個奇異的十一月雙颱風帶來的綿綿不絕的雨水，無法曬穀。蕭大哥本來跟我說，這次的農夫直購可能要暫停了，因為一般米廠的稻穀烘乾機都要很大的量才能烘乾，他那兩分半的田，少少量的稻穀，不可能用大型的烘乾機去烘。只得賣給米廠，跟其他人的稻子混在一起烘乾。

但今天他捎來了好消息：他找到小型的烘乾機，經過一天的烘乾，這期的稻穀15包，已經裝袋完成，放進倉庫了。還記得上期有20包，這期足足少了四分之一。雖然減產，但畢竟有了收穫，田裡的稻子即將成為碗裡的飯，還是很值得高興，不是嗎？其中還有我手工插秧的成果呢。蕭大哥還拿著自己的米去驗了一下食味值，出乎意料的，分數還是相當的高。這次的米，歷經波折，外觀可能不漂亮，但口感應該還是很好，蕭大哥說。

而關於口感....如果可以的話，在吃這新一期農夫直購的米，嘴裡嚐出甜甜香味時，稍稍想想今年這個「歹年冬」，這些米，真是得來不易啊！

所以，我們好客樂隊＆愛吃飯合作社宣佈： 第二次農夫直購，開始！

這期的米是帶有淡淡芋頭香味的香米(台梗四號)。訂購辦法與上期相同：每個月10公斤米，分為五小包，每小包2公斤，一共會有四個月，共40公斤。現在先以舊訂戶優先，希望各位舊訂戶仔細考慮，是否繼續訂購，在12月20日前給冠宇回覆(Email: guanyuu@gmail.com)。價格方面，蕭大哥說，即使他多花了烘乾的成本，產量又降低，但他覺得沒關係，損失他自行吸收，以提供訂戶們穩定的購米條件。一切就這樣了，只希望明年能更好，河洛話說的：「這冬無望，望後冬」。以上這些，希望大家一起提供想法，集思廣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