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宇小美の南澳種稻記2011 除草

最近田裡多了幾隻小狗，為炎熱天氣裡的農事增添了一些趣味。

這陣子進行的主要工作是「除草」。有人誤解，認為自然農法不除草。當然要除草，只是在除草時多了一些考慮，希望在維護生態與農作收穫之間求取平衡。



自然農水田除草的方法很簡單：隔行除草，只割1、3、5、7...單數行的草。雙數行的草，等下一次除草再割除。將割除的草葉置於原地。這樣子割草，等於省了一半的功夫，執行起來輕鬆。



但是為何這樣做呢？

因為在自然農的想法裡，並不是「除」草，而是「應用」草。隔行除草，目的是留給田間生物一些棲息空間，不要趕盡殺絕。如果踏入這樣的稻田裡，仔細的觀察，就會看到無以計數的小昆蟲小生物在植物之間穿梭，它們棲息在田間的各色植物上，形成一個綿密的生態系。自然農的作法，是應用草來當作生命的僻護所。

我希望自己能做到「平等心」，把各式田間生物與稻子放在平等的地位看待。

割除的草葉置於原地，是學習自然累積腐植質，就像野地裡的草葉枯萎後原地落下，提供後代植物養分。所以久未經人類翻動的野地常常都非常肥沃。

我曾親眼見過一間廢棄15年的木質車庫，屋頂頹圮後，內外長滿了植物。後來，拆除時，地上累積了厚厚一層黑色腐植質，我挖了一堆，拿來種花種菜，作物們都非常健康茂盛，讓人印象深刻。那些腐植質，是十餘年來落葉枯枝所堆積而成的。



在台灣的自然農水田裡，有時候，這些被割除的草葉還有一個特別的功能：提供福壽螺當食物，避免它飢餓得別無選擇去啃稻子。



福壽螺具有無比的平等心，對待草類一視同仁。只要是泡在水裡的，夠嫩夠青的草，它都吃。

所以，在稻子的幼苗期，福壽螺是敵人。但等到稻子長大一些，福壽螺啃不動了，改去吃雜草，就成了我們的朋友。敵人或朋友都沒關係，福壽螺依然是福壽螺。凡是人類定義的事物，往往都有這樣一體的兩面。

下面這張照片裡，就是福壽螺幫忙照顧的區域。